就连韩育知道这个消息,都十分惊讶。
自己老师有多忙她是清楚的,没想到竟然还真挤出来几次面诊的时间。
她替舒澄高兴。
舒澄认为这些都是老师的功劳,说了好多遍谢谢。
韩育有点怀疑。
真是因为自己吗?自己老师什麽时候这麽给自己面子。
很快就到了第一次面诊的时间。
是工作日下午五点,预约来之不易。舒澄提前跟邓曲请好假,邓曲知道舒澄的事情,没多说什麽就批了假。
张医生的面诊室跟学生张静的风格差异很大,窗明几净,临近黄昏,不用点灯,室内就被灼眼的晚霞铺满。
绚烂的像打翻了一盒颜色明亮的颜料。
舒澄坐在椅子里,在张去第步步指引下,缓缓讲述德国发生的一切。
讲到那个少年投河自尽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张去第递过去一张纸巾。
舒澄将纸巾捏在手里,她已经很久没主动对人提起过这件事,此刻一颗心像被人用刀剜了一样疼,自责后悔厌恶的情绪将她死死卷住,灼亮的黄昏之下,是她冰凉的四肢。
早春黄昏短暂。
泪未落尽之前,天色已然暗淡。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麽事。”
舒澄自责道,“他那天到底跟我说了什麽,是不是求救,甚至可能说了什麽遗言,我全都忘了……全都不记得……我真的。”真的是个废物。
“除此之外,还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应该……没发生过,后来我在美国生活,心理医生帮忙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监测,没再发现什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