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林娘那里拿到了太多了。
林娘帮她解决了张赖子。
林娘给她布卖。
林娘给她钱。
林娘让她有了另一种活法。
……
越到后面,她越害怕,像一个雪球越滚越大,却迟迟不落地,她隐隐地感觉到,这个雪球迟早有一天会撞向她。
可是,人总是複杂的,伴随恐惧而来的还有钱。
每到深夜,清理一天的账务时,她会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提着一袋子钱,开始清点数目。
她那小小的屋子里,板凳和桌子都染上了炉子的火光,屋子的一切都沉浸在她的数钱声音中,沉浸在某种隐蔽的喜悦中。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知道很危险,可危险迟迟不来,钱却源源不断。
平城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暖和,和她脚上穿着的棉鞋一样暖和。
她有了钱,有了人脉,也有了能够帮助别人的能力。
也许是因为她能够提供卖货的机会,所有人都愿意给她面子,听她说话。
慢慢的,只要是在外面,她就有了那种有钱有能力能够造福别人的人才会有的从容神情。
可有些恐惧只是藏进了心里,并没有消失,会在某一刻突然跳出来提醒她——
那天晚上,很晚了,花姐带了两个人来了她家里,说是有事要做。
她偷听到她们是要去杀人,她们要去杀那个闹得满城风雨的无头男尸案的兇手。
她听到她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