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解剖后,又做了一些处理,存放在法医这边,张赖子的姐姐叫张秋果,和张赖子一样又瘦又干。
但明眼人一眼能够看出来,张赖子的又瘦又干是吸大烟吸出来的,他的眼睛无神,时不时又会爆发出那种癫狂状态。
而张秋果的瘦干是缺乏食物和常年的劳作,她刚来时是一直骂——
“我就知道他那样混啊,混的迟早有一天出事,真是活该!”
“被人捅死了,最后还要我来给他收尸。”
“一来一回就要两天时间,这得耽搁多少事!”
“还要给他买口棺材,还要买坟地,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她说话间,法医带她进去,她很快就看到了躺在那里的人。
她还想再骂两句,可擡眼就看到她弟弟那干瘦的身体,她鼻子一酸,叹了一口气。
她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人,父母都没了,以前说起来,平城还有一个弟弟,现在弟弟也死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血亲了。
女人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知道这个亲人没有半点用,只会惹麻烦,所以她才会跑得远远的,但真的亲眼看到对方的尸体,她还是会难受。
这种难受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没钱再雇一匹马,所以她得自己把这个棺材背走。
没走一会儿,又累又饿的人再一次愤怒了起来。
她是越想越气,又开始骂了起来——
“背时壳壳,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现在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她腰杆又痛了起来。
算了算了,随便找个地方丢了算了,人死了又没感觉,为什麽一定要埋进土里呢?埋进土里是能长黄金还是能长白银?
她这样一想,就準备在城外直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