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重涛纠结完,等他再擡起头的时候,顾文彬人就已经站在了谭秋正对面,二人就这般面对面站着,一副分庭抗礼的模样,显然这是要公开抗衡了。
谭秋也是刚给自己做好心理预设,擡头就见这人一副兇神恶煞的模样,他下意识倒退一步,“谭富贵,你别乱来。”
“你他妈喊谁谭富贵呢?”然而就是这句话,直接炸了顾文彬的理智,被认回顾家以来,就已经没人敢再喊他这个土到掉渣儿的名字了,除了谭秋。
谭秋又想怂了,他缩缩脖子,“顾文彬,喊你顾文彬总行了吧。”
顾文彬冷哼,“谭秋,你买那些古董花了不少钱吧?从我这儿拿走的那两个亿花完了吧?你花这些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村里那些等着你拿钱回去救命的人?你在外面潇洒的时候,有想过他们在风餐露宿,因为你而在受苦吗?”
好一个先发制人,谭秋听着这些话,几次张嘴也没能说上一句。
他盯着眼前这个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失望。明明长相还是一样的,只是换了发型,换了衣服,怎麽就变成了这麽一副狼心狗肺,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模样?
然而,在这愤怒和失望中,谭秋却意外地感到了一丝好笑,这还是第一次,他一次性想到了这麽多成语呢,也不枉费那个曾经对他悉心教导的语文老师,真是可惜这些成语全是骂人的。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笑声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你笑什麽?”顾文彬自己说的口干舌燥,去却见谭秋一副走神模样,火气愈发旺盛,说起话来也越发不客气,“你知不知道大牛他妈生病了?等着那些钱回去救治?你知不知道村长风湿病又犯了?你知不知道大壮媳妇要生了,你知不知道……?”
问句叠加,那字字追责,句句质疑,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得在场的人喘不过气来。然而,谭秋却依旧在笑,他的笑声越发剧烈,仿佛在嘲笑着顾文彬的无知和虚僞。
“你到底在笑什麽?”顾文彬再次忍无可忍,这些信息都是那些谭家村的土包子们发来的,他们天天发日日发烦都要烦死了,要不是他们还有用,他早就把他们拉黑了。
谭秋的笑声,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顾文彬精心营造的假象,他笑得几乎直不起腰,嘲笑着顾文彬的虚僞和做作。他伸手擦干眼角的泪花,声音充满了讽刺和轻蔑,“我在笑你啊,谭富贵。”
“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谭秋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和不屑,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刺向顾文彬的虚僞和自私,“大牛的妈妈早就离婚了,生病的是壮壮哥的妈妈,村长的风湿早在前几天就已经去医院了,大壮还没有娶媳妇儿,因为他才6岁,要生的是他姐姐。”
“谭富贵啊谭富贵,”谭秋的话语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顾文彬的脸上,“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大壮的姐姐叫什麽?你是不是还忘了大壮的姐姐的孩子是谁的?”
昔日好友竟是真少爷
“所以,谭富贵……不是,顾文彬真跟大壮的姐姐有孩子啦?”盛明舟听了半天,也没掰扯明白人物关系,最后只能趁着衆人都还在沉思的时间,凑到谭秋身边,直接询问知情人。
“不是啊。”谭秋这会儿已经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他刚刚纯属是被顾文彬刺激的热血上头了,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那你刚刚说什麽孩子什麽的?”秦白也挺好奇的,吃瓜之心人人有之,没看旁边不少有身有份有地位的人,也不着痕迹往这边凑,要不是碍于身份,恐怕耳朵早竖起来了。
“喔,那我瞎说的,反正他都不记得了。”谭秋撇嘴,这人刚刚不还想跟他打亲情牌,想用道德绑架来让他认错,让衆人指责他吗?可你现在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记错了,哪来的脸来指责他呀?
他的声音不算小,有心人都可以听到,更别提本就距离不远的顾文彬,这会儿他的脸上已经不只可以用精彩纷呈来阐述,本就阴沉的吓人的表情,这会儿更是狠厉的宛如要吃人。
谭秋下意识的就想躲,虽说经过刚刚那麽一遭,恐惧散了大半,但曾经死亡的威慑还在,“谭富贵,这儿这麽多人,你可不能再把我丢海里了。”
大厅内陡然安静,自从顾家这位真少爷被找回来,他们听惯了顾家对其的褒奖,聪明,善良,有能力……
网上的言论更是纷纷扬扬,更有甚者已经夸上是什麽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但这些话也就给那些不知情的人听听,对于他们这帮圈里的老油条来说,听听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