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赛马会分为三六九等,进入皇家围场又分三六九等,等到了食物链接近顶端一号停车场的野餐会上又开始阶级划分。
提问的人是一个深色头发,穿着很素的女士,她不做指甲,不染发,不带任何珠宝首饰。
伯特介绍她来自一个什麽谢昭不知道的贵族家族,之前的聊天透露她小时候一直住在庄园里,祖母是女侯爵。
“是的,私募股权基金。”比尔递了一张名片给她。
“非常有趣。”她嘴上这麽说,但接过名片只是百无聊赖地翻了翻,看都不看。
“我的前夫就是投资银行家。”旁边一个短头发画着浓妆的金发女郎说,“搞金融的人都很聪明,但是我觉得有时候他们又太急功近利了。”
伯特之前介绍她现在的丈夫是子爵,她会是子爵夫人。
“我和我前夫实在处不来,思想观念上。”金发说,“时间长了发现他脑子里只有钱钱钱,挺无趣的。”
“现在的人都是为了钱太着急,不愿意放松下来。”深头发说。
“财富是罪恶的枷锁,我最近在读拉·罗什福科的《箴言集》,很多感触。”旁边一位带着十字架的年轻男士说。
他们当着谢昭的面这样说让人难接的话其实很不礼貌,但语调又异常平静,并没有一点故意阴阳怪气的意思,好像只是在阐述事实,就像在说天气不好一样。
因为他们压根就不在乎给不给谢昭面子。
毕竟这是世界上最正统的老钱家族发源地国家,在这个圈子里富永远比不上贵。
钱多也没用,他们不喜欢暴发户,就算她比他们这些有点头衔的旧贵族实际有钱多了,他们也只是表面上很客气,但在心里她这样的新贵永远无法和老钱平起平坐。
在美国可以用钱买到通往上流社会的门票,但这里就算买到门票,也难以真正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