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重複道:“我并不愿意。”
噩梦
月亮被浓密的树冠挤得小小的, 高悬在天空上。
树枝被月光照射在地上,映出薄薄的暗绿色影子。
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红肿的脚踝,指尖清凉, 像雨林中新生的,潮湿清凉的草木一样。
谢昭擡眼看他。
他微微蹙眉仔细地看,像在鑒定一件宋代的瓷器。
明明江慈的脸上也沾着草灰, 但此时好像被月光洗刷过一样的洁净。
他的衬衣皱巴巴的, 但在月光下惊人的洁白。
他的影子虚虚得投射在泥土上, 与她的影子肩并肩。
谢昭的头微微侧了侧, 她的影子悄悄靠到他影子的肩膀上。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江慈退开,与她拉开距离。“雨林里物産丰富, 有很多草木有药用价值,明天我去找一些龙血树的树脂或者姜黄,对扭伤有帮助。”
影子也离开了她。
高烧让他太疲惫了,江慈重新躺倒下去。
“明天我们早点走——”他话没有说完, 就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谢昭坐着看了他一会儿,也躺了下来。
她背对着他,躺在他的影子里, 他的影子环抱着她。
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 她也很累了,很快就进入梦境。
法庭, 豪华的审判室。
法官还没有来,旁听席早已作无虚席,记者们举着闪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