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当他是侮辱他的能力,脸就傲了起来:“呵,能得本少爷亲笔是你的运气,三百欧元不能少。”
程书聘扯了下唇,笑:“这幅画不止三百欧元。”
他递了张名片和钞票过去,说:“我看你是个学生,有资金需要联系这个电话。”
年轻画家愣了愣,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大傻子,程书聘目光看向远处女孩的身影,云淡风轻道:“我不信运气,但这次,我希望能有一个好报。”
苏云卿在新年前夕离开了佛罗伦萨,程书聘也离开了这处公寓,他们好似飞行航线上曾经交彙过,但实际却距离遥远的航行灯,而因为曾经被这束灯照亮过窗台,他一成不变的人生有了柳暗花明的运气。
在苏溪镇的雨里,他终于等来他的姑娘一步步甘愿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程先生,晚上好。”
她可怜得全身湿透,是被这场大雨溅染的,比六年前的女孩更令他心动,是一眼就足够让他弯腰为她捡起地上的支票。
就像此刻,她一曲琴音停落,他弯腰将她抱起放到钢琴架上,琴声转而从她的声带中颤出。
他俯身咬了下她蝶翼形的锁骨,动了极重的情念,说:“该轮到劳伦斯先生送程太太驯鹿角了。”
作者有话说:
“我是一片连月亮也厌恶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