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但是……”卓梦说着就叹了口气, “有时候我觉得我要的公平甚至都不是想和大姐二姐一样, 我要的公平是在付出与获得上的公平。明明对我最差还偏要说从没对不起我,明明对我要求最高却给我的待遇最低,明明希望我多为卓家做贡献却在培养我这件事上斤斤计较。”
她越讲越精神:“你说他要真那麽瞧不上我,就觉得我低人一等, 我就只配拿他卓东的边角料,那行, 那他别对我那麽多要求啊——分数稍低一点就不满意,一点小事没做好就开始吼,任何不顺心都能发洩在我头上,同时还要我多出力多干活为卓家带来收益——你说哪有这样的?”
“还真挺过分的。”
“对啊,我是觉得钱和自由我总得有一样,他不能总想着花最少的钱养个全能的骡子出来——我说花最少的钱都说轻了,他甚至觉得我应该努力干活把钱‘还给他’,所以他的理想状态其实是不花钱得到个全能骡子。如果我真的按他想的‘本本分分’活着,那我这活得也太贱了。”
“这样啊。”
“是的。真要是把这些年受的精神压迫、把帮着大姐做出来的销售业绩全都算上,那我才是该多劳多得的那个啊。这我就不说了,毕竟他也不喜欢我,那我再怎麽多劳都白搭,我现在的诉求就是他能分哪怕一小块儿给我让我后半辈子有点儿发挥的空间——我做惯大买卖了,真要是白手起家在小作坊里周转,我可能会憋死。”
卓梦急得捶了一下床:“他肯定知道自己快不行了,防我防得严实着呢——酒厂他自己把持着,家里保姆是大姐的眼线,公司里还搞个李染过来盯着我,就这麽生怕我捞到一点儿好处的态度,我觉得他的遗书里可能都没提我的名字!”
小顾实在被她缠得受不了,索性坐了起来,长发柔软地扫过她的脸颊:“梦姐,你压力实在太大了,要不……帮你放松放松?”
“哎哟我现在哪有心思搞那个事情!”卓梦把他推到一边去,“让我猜猜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卓太这会儿估计正吹枕边风呢,卓万的白酒公司大概率可以分出去单干,然后总公司的洋酒板块分给大姐,剩下的都由卓想接手,其余财産不动産三分下去,然后我就只能在卓想手下做个分公司负责人——妈呀,怪不得把酒厂给我时老试探我愿不愿意帮衬弟弟呢!”
卓梦倒吸了一口凉气:“等会儿,这就等于逼着我把总公司的活儿也干了啊——卓想根本没能力把总公司周转好,可总公司效益不好的话又没人给我的酒厂兜底,也就是为了保证资金富足我还得连带着管理总公司的运作!真的是好狠的老头,合着我得为了这个酒厂管他儿子一辈子吗?!”
没得到回应,卓梦着急地晃了晃枕边人:“你在听吗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