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底线，媒体人还是有的。

照片上，谢柏彦面色冷清，矜然自持，看起来云淡风轻，甚至还帮护士捡起了掉落的药物。

而当事人谢先生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下车时他急着往医院大厅赶，被台阶绊了一下，但很好地稳住了身形。

闻森手擡了一半，又默默放了回去。

谢柏彦的面色不太好，压下一轮呼吸，行走间不失翩翩风度。

如果不是忽然溢出的一句淡声中连尾音都在颤，闻森也发现不了谢总的异常。

他问：“她还好吗？”

闻森一脸茫然：“太太……”

挠了挠头，忽然有些不太理解谢柏彦的问题：“谢总，太太……”

谢柏彦没听他的回答，步履间，速度更快了些。

虞清雨在医院顶层的病房，谢柏彦的面色压得很沉，恍然间走进了普通电梯，挤在人群中，周色气氛冷禁，一时间电梯里安静无声。

唯有电梯门不断开啓的“叮”声打断一片沉寂。

谢柏彦数不清电梯门究竟开了多少次，每次两扇门向左右移动时，他都会擡眼望过去，将那熙攘或温馨的一瞬间画面印入眼帘。

吵闹又鲜活。

唯有攥紧的手心里，指尖陷入皮肉中带来的一点刺痛，让他理智清醒，提着胸腔的那口气。

眼皮垂下，他在脑中设想了很多种推开病房门的画面，可真正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的眼眶热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