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锐清瘦了许久,优越的五官线条更加突出明显,依然是俊美卓然的样子,只是一双桃花眼中已然覆了太多心事,不似她记忆里的那个飞扬恣意的少年。
他穿了一件单肩的白色短袖,颈上挂了一条银链,蜿蜒隐于衣服之后。
那似乎是她送给他的某年的生日礼物。
虞清雨曾经也是用过心的,精挑细选许久的图案形状,再送到宋执锐喜欢的那家品牌定做,工期大半年。
只是她现在好像已经记不清那到底是什麽形状了。
宋执锐微微颔首,幽淡的薄荷清香卷着他极淡的声线而来:“最后一次有很多,说过了再见也总会再见。”
吵过闹过,说过许久次的最后一次,然后又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重新归于零。
但这次不是,虞清雨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个认知。
她的视线悠悠转向窗外,街角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来往的人群在车前穿梭,这个城市繁荣又孤清,只会为亮起的红灯而停留,不会为任何人或事。
虞清雨无意识地转着无名指上的鸽子蛋,许久悠久的回忆清晰又模糊地回到眼前。
“宋执锐,你记得我高三那年拔掉的那颗智齿吗?”
她是有些怕疼的,尤其是对于需要打麻药那类的手术更加恐惧。
“那颗智齿在我嘴里疼了九年,可我一直没狠下心去拔。高考前的二模考试时,它发炎肿胀,疼得我几乎听不清英语听力。”
她擡眸,望向面前的男人,微微笑道:“考完试第二天,我就去拔了那颗智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