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遍大悲咒放到一半,耳机突然被谢柏彦摘了下来。
他一身潮湿水汽,长指间撚着她的耳机,略略挑眉。
“谢太太。”
虞清雨冷着脸转向他:“做什麽。”
她感觉自己已经做好準备了,这段重複的念经让她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其他的也不在乎了。
虞清雨几乎都要怀疑如果自己听完了第六遍,大概马上就要得道成仙了。
头顶吊顶灭了,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一盏壁灯,昏黄的光线下,双眸对视,暗昧将心跳声放大到极致。
谢柏彦躺在大床另一侧,缓缓阖眼,声音徐徐,低回好听:“谢太太,你不必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沉静的面孔裂开一道缝隙,方才几遍念经效果只被他一句话打破。
虞清雨概不承认:“我正常就是这个表情,你别揣测我。”
哼笑一声,双手抱胸:“我可是你读不懂的女人。”
谢柏彦没和她计较读不读得懂,清雅如玉的嗓音在暗夜中滋长着迷离的磁性,乱人心弦。
“我只是想说,我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
“所……所以呢?”虞清雨将另一只耳机摘下,瞳光在他闭目的面上流转,有些摸不準他的意思。
墙壁上那盏小灯也灭了。
“早点睡吧。”
虞清雨眨了眨眼,手指紧紧攥住的被子慢慢松开,心下思绪几分複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