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博理眼神都懒得给自己这个堂哥,视线在苗凝安和赵盼盼身上打了个转,立马哈哈笑了起来。
“堂哥,你不是说你去请多厉害的大师嘛,找这麽两个小姑娘来凑什麽热闹?哟,小妹妹还背着书包,这儿可不是写作业的好地方。”
明明是个正经富三代,说话和神态却跟街边二流子没两样,苗凝安懒得搭理他,转头看向沙发上的几人,这一看,居然叫她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人看见她,比她更激动,蹭一下站起身,几步上前,“苗大……小友,我,我是清尘观的包归章,你还记得吗?”
苗大小友是个什麽鬼?
苗凝安一头雾水。
她哪里知道,自从她那晚在清尘观露面,无意中引导了观主吴量,后来又那麽快处理好付聪龙的事情,再加上蔔明智成天在观中把她挂在嘴边,说她如何神技,什麽法器、符纸、咒术通通不用就能让人离魂,还能完好的送回去,如今清尘观上下早把她当大佬膜拜了。
若不是想起蔔师兄交代的苗小友不喜张扬,在外遇见要低调,刚刚包归章脱口而出,差点就要喊她苗大佬。
包归章一脸热情,苗凝安自然也笑着跟他打了招呼,不过其他人显然没有包归章的好脸色。
“包道长不是向来以玄门正宗自诩吗?怎麽如今倒是随和,一个普通人也能称友?”
开口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肤色有些暗沉,看起来一副内分泌失调的样子,穿一身青花色麻质长裙,脖子、耳朵、手上戴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首饰,一头长发编成一个独辫从右侧垂下,发尾的皮筋上居然也有一颗蓝色的宝石,她端坐在沙发上,发尾竟只差一点就要落到地上。
苗凝安想起某个电视剧,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麽长的辫子,打架一定很厉害。
包归章向来是怼人的几时被怼过,按他以往的性子早就翻倍还回去,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他只能忍下来,装作没听到,朝苗凝安招呼:“苗小友,贫道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道友……”
他话还没说完,坐在女人对面一身横肉长得兇神恶煞的男人便打断了他:“我们可不是来交朋友的,况且,我们和包道长不一样,不是什麽阿猫阿狗都能称友。”
他说完,腾的一下站起身,被他坐得塌下的沙发明显回升了不少,他冷脸朝主桌的陈鑫和道:“陈董先前说要等人,我还以为是哪家大能,结果等的就是这俩丫头片子,就她们俩也配跟我们相提并论?!如果陈董就是这个态度求人办事,那恕我邵某不奉陪。”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麽修为都没有也敢跑来凑热闹,这不是妥妥的累赘麽。”长发女人也施施然站起身,“我阮家人可负责不帮人看孩子。”
说罢,两人竟是要走。
陈博理大惊,这两人可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据说都是玄门t大家族出身,要是得罪了他们说不定怎麽死都不知道。
他赶紧上前拦住二人,陪着笑脸道:“邵大师、阮大师息怒,我们陈氏集团可是诚心诚意请你们,这俩小丫头是我那不懂事的堂哥叫来的,跟我和我爸没半点关系,你们放心,我这就让她们走。”
陈博理那头安抚两人,坐在角落观望着的一男一女也在窃窃私语。
年轻女子戳了戳男子手臂:“哥,她应该就是蔔道长说过那个苗凝安,之前帝都的那个傀儡案子就是有她帮忙,我们上去打个招呼吧。”说着就要起身。
男子赶紧抓住她的手腕,一脸严肃,压低了声音:“你没看见邵叔和阮姨的脸色吗,他们摆明了看不上这个苗凝安,我们这时候凑上去打招呼岂不是明晃晃打他们两家的脸。我们马家如今在玄门家族中本就势微,做事不能只凭沖动,需得权衡利弊。”
“可是,邵家和阮家本就是只知道仗势欺人的……”
“娇娇!跟你说了多少次,说话要过脑子。我们现在可不只是代表了马家,这次上门是代表着特殊部门。”
马夏娇心知哥哥说得有道理,只好不甘心地撇了撇嘴,重新坐好,只是眼神依旧不自觉飘向苗凝安。
她听蔔道长说过,苗小友还是个高中生,十八岁都不到,明明是很稚嫩的年纪,可是面对旁人的奚落和轻视,却没露出半点怯意,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的大将之风,心底不由得生出钦慕。
马夏娇根本不知道,苗凝安在跟包归章打过招呼之后全部的注意力就被沙发上一直坐着没动,也是唯一一个对她没什麽反应的老头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