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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妈妈也自责的不行,哭的更大声。

大哥过来安慰:“爸妈,不是你们的错,是外公执意赴死。”大哥偏头看向薛烁:“外公拔了氧气面罩,扯了仪器后,根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外公嘴皮出血,双手紧紧拽着床单,指甲嵌入掌心,床单都染成红的了。可以想见外公拔掉面罩后承受极大的痛苦,但他又怕被我们发现,紧咬着嘴巴,双手扯着床单拽着,竭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不然病房里这麽多人,不可能一个也没发现。”

薛烁红了眼,声音都哽咽了:“外公他”

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外公是心疼你这个外孙,小时候外公就最疼你,现在怎麽舍得t”

李笙没有看到那个场面,但是听见大哥形容,已经能联想出来,不由失声痛哭。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

外公何尝不是一样。

他宁愿以自杀如此激烈的方式结束自己,也不愿意让薛烁捐肾给他。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大门打开。

医生护士们推着一个病床出来。

李笙一行人连忙围了上去。

离的最近的小舅舅率先开口,用英语问道:“医生,您好,我父亲怎麽样了?”

为首的主治医生解下雪白色的口罩,长长叹了口气:“抱歉,这位老人我们无能为力,他是高危病人,摘掉氧气罩太久,身体各个部位已经出现严重不一的衰竭”

薛烁赶紧问:“医生,现在立刻捐肾,还来得及吗?”

医生摇头:“病人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若是他没有自杀,明天的希望还有六成,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我们让病人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见最后一面,好好告个别,你们快去吧,别再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