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何酌修摇摇头,走到她面前,站定了问她,“是我来晚了,等了这麽久,还好吧?”
穆秋吟仰起头,看见他逆着光的脸孔上布满的关切,柔和又温暖,连目光都是透着淡淡的歉意和安抚的,她顿时心里一酸。
看她只是顷刻之间,眼睛就湿了,泛着晶亮的水光,何酌修便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委屈。
他仿佛看到了高三毕业那时候,刚知道父母早就离婚了那天的穆秋吟,坐在他打工的奶茶店门口,垂头丧气的,周身萦绕着悲伤的气息。
像是一只被人丢了的小奶狗,或者是小奶猫,跟周围热闹的客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横竖也不赶时间,他干脆在旁边坐下,问她:“能不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麽事?”
穆秋吟往另一边的盆栽靠了靠,抿着嘴唇说:“……我把人打了,头都打破了。”
说完抓抓耳朵,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我的力气这麽大……不过警察同志都说我是自卫的,我没有错。”
说到最后又变成了为自己辩解,嘴巴翘起来,有点委屈的样子。
这几句根本没到能将事情说清楚的地步,何酌修却已经听得心头发紧,觉得脑子被重重打了一拳,差点就要眼冒金星。
自卫……她打了人,却还是被定性为自卫,说明什麽?
说明是她被人欺负在先,所以她才会忍无可忍的进行回击!
何酌修一阵胆寒,恐惧和忧虑瞬间压过因为多年未见産生的生疏,也模糊了他们本该恪守的界限,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把抓住穆秋吟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