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钱,老何去盘了一处转租的小门脸房,那家店原来是做餐饮的,老何接手后没有改变原有用途,只是改为做早餐。
他早年参军,在部队是炊事班的伙头兵,跟着大师傅学了几手,退伍后又独自照顾了好多年瞎眼瘫痪的老娘,老婆死后,又独自拉拔继子,那时候何酌修要长身体要高考,老何就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现在说要去开店,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太辛苦,何酌修不太愿意。
可是老何说:“我在这儿也没熟人朋友,总要有点事做好出门,不然待在家里人都废了,你又没孩子要我帮忙带,再说,坐吃山空,咱们得未雨绸缪,存点是点。”
老一辈人都这样,不愿意成为孩子的负担。
最后何酌修还是妥协了,但还是担心他生意做不起来,会受打击。
好在店开在马路边,周围都是居民区,真材实料放下锅,生意竟然也不错,不仅如此,老何还跟几个老街坊成了朋友。
何酌修终于不用再担心老何不适应在容城的生活。
旧年底,老何还塞给他一笔钱,催着他换了辆新车。
日子一天好过一天,何酌修内心的不甘便渐渐消散,不再遗憾那笔钱来得太迟,也不再惦记着穆秋吟。
所有的不甘和难过,都会被生活细致的抚平。只要生活足够好。
早上医生查房,何酌修跟认识的几位主任聊了几句,没过多久就有人来通知,要送老何去做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