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疗要剃光头,这几天护士三令五申地嘱咐,徐敬千不想去理发店,李琴音去超市买了剃头的,决定自己剃。
徐敬千倒是很放心妻子,笑着说好。
陈西不忍心打扰这幕,悄无声息地退出病房。
七楼是肿瘤科,住进来的病人大多都是重病。
陈西绕着病房走了一圈,没看见几个家属、病人脸上挂着笑,大多都是一副愁容,像在演无声电影,灰冷的色调占满整个屏幕。
胸口憋得难受,陈西不忍再看,一个人钻进消防通道,坐在台阶,抱着膝盖发呆。
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陈西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看见来电人是周宴舟时,陈西跟活过来了一般,蹭地一下站起身,接通电话:“周宴舟。”
听筒那边的人顿了两秒,紧接着响起男人困惑的嗓音:“我到医院门口了,你在哪儿?”
陈西心髒骤然缩紧,t她攥紧衣摆,着急道:“你等我两分钟,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陈西来不及等电梯,急匆匆地跑楼梯。
好不容易跑到一楼,她急色匆匆地走出大厅,探出脑袋搜索着周宴舟的身影。
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人,正当陈西準备打电话询问时,背后响起一道温和、沉稳的嗓音:“后面。”
陈西顾不上打电话,蹭地一下回头。
只见男人站在一棵榕树下,拿着手机,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陈西顾不上其他,一口气跑到他跟前,一头扑在他的怀里。
周宴舟猝不及防,被陈西扑得往后退半步,他下意识伸手揽住陈西的肩头,护住她的头。
两人谁都没说话,陈西抱着周宴舟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