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江迟的揶揄,陈西洗完手,默默退出洗手间,站在周宴舟对面,距离他两三米。
他一如往常一般,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只是没之前那样正式,袖口被他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
领口的扣子解开三颗,暴露的皮肤多了不少,头发没打摩丝,却根根飘逸,没特意做发型,自有它的美。
这一身最不容易忽视的是他那看什麽都一个态度、对什麽都提不起兴致的高贵气质。
陈西有时候都怀疑,他才多大年纪怎麽就对这世界的大多数东西都不感兴趣了?
仔细一想才明白,他长这麽大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没见过?他这近三十年的人生抵得过别人几辈子。
父辈打小就用金钱、人脉、资源为他搭建了一条通天路,不需要跟旁人挤地盘,也不需要跟人比拼努力,更不需要跟其他人一样在人才市场里当牛做马,只为找到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好工作。
他一出生就在罗马,这份悠閑淡定不就生来就有吗?
陈西有时候还挺羡慕他的这份淡定,可惜,她这辈子都学不来。
周宴舟看她走神,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关心询问:“想什麽呢?”
陈西吃痛地捂额,她眼神幽怨地瞪了眼不怀好意的男人,实诚地回答:“嫉妒你有钱任性。”
周宴舟愣了半秒,差点气笑。
他叉着腰,没好气地睨了眼幼稚到极点的陈西,凉嗖嗖地回了句:“那真是不好意思,生来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