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很和蔼, 忙让他进去。
大礼堂关了灯,屋内昏暗不明, 何煦掏出手机打着灯从最后一排座椅找到第一排,连后台也没放过,可惜,毫无蹤迹。
何煦失望地走出大礼堂,老师看他双手空空,问他找到丢失的东西了吗?何煦摇摇头,笑着说可能丢了吧。
何爸打电话说在校门口等他,何煦挂断电话,凭着来时的记忆往正门走。
走到一半,何煦路过校内的停车场,无意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何煦脚步猛地停下来。
他站在一棵老槐树下,阳光照不透,留下斑驳的影子,而他忽视这一切,目光灼灼地盯着停车场的方向。
陈西心情不太好,哭得眼睛都肿了。
周宴舟看她还难受,默默打开后排的车门,将人一把抱进座椅,他则站在车外,后背懒懒倚靠在车身,一言不发地等她哭完
按理说,周宴舟这人没什麽耐心,而且挺讨厌女人在他面前哭,觉得又吵又烦。
可如今看着陈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一道流,丝毫不装的模样,周宴舟只觉得心疼。
或许是知道她为这次的比赛做出了怎样的努力,知道她抱着什麽样的决心,知道她走到这一步有不容易,所以周宴舟心软地想,她难过是应该的。
换做他,恐怕不一定比她做得好。
周宴舟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心里的天平已经慢慢地偏向了陈西。
何煦目睹全过程。
他看到在西坪机场高傲自负、出行有助理随行的男人竟然脱掉身上昂贵的西装外套,当做抹布一样地擦去陈西脸上的泪痕,也看到男人伏低肩头将陈西小心翼翼地拥进怀里,宽阔的掌心轻轻拍打着陈西的后背,低声安慰她不要哭。
他还看到男人做这一切时,脸上竟然露出了心疼的神情。
那一刻,何煦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喜欢很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