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一个劲地掉眼泪,压根儿听不清周宴舟在说什麽。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宴舟哄累了,自暴自弃道:“要不我也陪你哭一场?”
刚还哭得伤心的陈西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
周宴舟见她笑了,当即松了一口气,“终于笑了,再这麽哭下去,我都怀疑人生了。”
陈西接过周宴舟递过来的纸巾,止住眼泪,狼狈地擦掉鼻涕、泪痕,扭过头望向洩气的周宴舟,坚定地回複:“这不是我的家。”
“这是我小舅的家,我的家已经没了。”
周宴舟一愣,显然没意识到是他那句“到家了”给人惹哭了。
不过经这麽一遭下来,周宴舟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多少有点杵。
他虽然觉得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可也经不住三番两次的折腾。
这时候他不得不感慨,原生家庭的伤害对当事人来说就像江南六月的梅雨。
永远湿哒哒的,没个停息。
这样的人心思细腻、敏感,往好了说是细致,往坏了说是麻烦。
而周宴舟这人最烦麻烦。
他宁愿去招惹一个他哪儿都瞧不上的人,也不想跟陈西这样的姑娘拉扯不清。
一是累,二是赔不起。
这样的人真心最重要,而他最缺的就是真心。
思绪到这,周宴舟收敛情绪,语气不自觉地淡下来:“甭管是不是你家,你总有个归处。”
“以后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