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长了才发现,只是她满心满眼将周政誉视作唯一,而他却不是非她不可。
替代品太多,她不是唯一,所以无数次发现他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从她怀孕开始,直到周屿程能下地走路,口齿清晰地叫她妈妈,她逐渐对枕边人失望透顶。
那天深夜矛盾再次爆发,柳芷清把客厅里的所有东西都往他身上砸,歇斯底里地,被周政誉反手甩了一巴掌:“你别在我跟前疯!”
她捂着一边脸颊静滞许久,挽着的长发散落下来,披在肩上。
半晌,她嘴角的血缓缓流下,她无声抿回去,笑了笑。
“是我疯了吗?”
“是你不爱我了吧。”
音落,他面不改色:“柳芷清,我从头到尾不欠你,钱跟名分我哪样没给足,你还有什麽好贪?”
她颤着嘴角,仍是笑。
“是,是我太贪了,什麽都想要据为己有,包括你。周政誉,我是个俗人,我不能接受我的丈夫爱上除我以外的人,死都无法接受。”
周政誉烦闷地按了按眉心,一擡眼,旋梯旁半大点的小孩儿静立着,正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他心里更烦:“周屿程,大人的事情不用你掺和,回房间。”
柳芷清转身看去,瞳孔一紧。
“小屿回来!”
说着立刻把儿子扯到二人之间,不顾小孩子踉跄,她跪下来把地毯旁的垃圾篓胡乱一倒,里面有干涸的红酒液,还有掩在纸团里用过的薄膜。
她这一秒才彻底崩溃:“为什麽要带回家里,为什麽要带回家里!”
周屿程静静看着地上散落的物件。
三四岁的小孩子,什麽也不懂,肮髒赤裸的成人世界就这麽摆在他面前。
柳芷清沾着泪的手将他又拖又拽,让他撞向父亲:“看看,看看你爸是个什麽样的人!”
周政誉脸色黑沉,一把将儿子抱起来,快步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