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画画,上课,兼职,赶作业,按时去医院陪护,拉黑姜砚鸿的新号码。
偶尔被谈亦晓拉着逛街看电影,看她们舞团新排的舞剧。
于远文给她介绍了几个画廊渠道,她每月卖出一两幅国画作品,足够信贷平台按时还款。
家里的粥店不再经营,铺子转租给熟识的邻居开了一家包子店,生意不错。
林燕芳不想再住院,姜洵接她回了竹园子街。
时间糊里糊涂地过,又一个除夕到来。
那天晚上,姜洵做了个梦。
梦见林燕芳敲门走进她房间,轻轻拉开窗帘,说不要摸黑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她擡头,看见母亲站在柔软光线里,头发跟年轻时一样乌黑,脸上没有皱纹,一切t都是最初的模样。
姜洵迎着光亮,对她笑一笑:“妈,你今天好温柔。”
她嗔怪:“我哪天不温柔?”
“你以前好兇的。”
“乱说。”她嫌嫌地笑一下,“过来,跟我一起晒衣服。”
“好啊。”
姜洵开开心心跟上去,却不知为何,总是跟不上。
从房间到阳台的距离,原来只能走二十年。
她慢慢止步,看着母亲的身影与阳光相融,逐渐散去。
骨灰拿回扬城,安葬在老家的丘陵上。
外婆失神了好几天,说桥下那个算命的算得不準。后来外婆去找,那人早几年就收了摊子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