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止步,周屿程像被她一眼看透,声调压得低沉:“姜洵,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姜洵颤了颤手指,不动声色:“你回国那年正好是你妈妈去世的时候,你明明可以留在伦敦,但你偏偏选择回来,是为了离她近一点吧?哪怕她不在了,你也很想去看看她,所以才总是开车经过墓园,冬天一到就心情不好。”
“而且你高中就有烟瘾了,我知道。”
周屿程低头看她半晌,眼底情绪一点点晕开,漆黑一片。
片刻,他冷嘲地笑了下:“你知道什麽你就乱说?”
“我没有乱说。”她不自觉攥紧衣袖,“我以前特别胆小,是你让我擡起头大大方方的,但明明你也会逃避,只是你一直装作不在乎罢了。我问你,你喜欢泡夜店吗,你喜欢赛车吗?你根本不喜欢,你全都不喜欢,你只是喜欢那种吵得要死的感觉,只有那样才能让你忘记一些事情。酒精是,烟也是,你总是要靠那些东西来逃避现实,你戒不掉,你根本戒不掉。”
音落,周屿程神色如常。
姜洵被他看得心里没底。
这算吵架吗?她好像掀他底牌了。
有点后悔。
默了半晌,他冷声:“说完了?还走不走?”
姜洵默不作声,静立在原地。
“行,你不走我走。”周屿程迈开步子,没管她。
距离很快拉开,隔着好几米,身后传来一声半高不低的轻喊:“周屿程!”
他回身,有点烦躁:“怎麽了?”
姜洵坐在雪地上,声音比眼神还委屈:“摔着了。”
周屿程叉着腰别开眼,複又耐着性子看向她,眉眼压着不悦:“祖宗,真摔假摔?”
“真的。t”她捂着膝盖,“不信你过来看,都青了。”
周屿程被她气笑。
还能怎麽办。
无论她做了什麽,只要她掉一滴泪,在身后轻轻喊一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