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程胸腔燥闷。
连着几天没有联系。
十二月的第一天,淮京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有点迟,但冬意添满。
姜洵生理期也早晚练舞,拉筋拉到满额冷汗,差点走不动路。
自我折磨了一周,这才把《洛神》跳得八九不离十。
校庆晚会在大雪中举行。
礼堂门口堆满一层厚重的素白,映着月露霜华。
学生们陆续进场,观衆席豆盆似的盈满而沸。
后台这边,大家蚂蚁一样你跑我让,这边紧锣慢鼓化妆,那边穿着相声长衫来回对台词,生怕出了纰漏。
苏禾疯狂给姜洵拍照,嘴里念着美疯了美疯了,今晚肯定秒杀全场。
谈亦晓甚至翘了晚课溜到京大,带着单反跟苏禾凑了个摄影二人组。
镜头怼着不移,姜洵被闪光灯晃了眼。
“好啦,已经拍了很多了。”
摄影二人组捣鼓着五位数的相机,一张张翻看成片,舒坦死了:“原来这就是站姐的快乐,可让咱尝到了。”
照片里的姑娘身段柔美,一身蓝丝点缀的白裙,半扎发没有多余头饰,古典妆眼尾恰到好处的温淡彩墨,像金鱼游曳时纤薄绚丽的鱼尾。
孙羽晴还沉浸在追人失败的痛苦里,臭着一张脸路过她,咕哝一句:“嘁,不就是个漂亮会跳舞的美术联考状元。”
“”
一时分不清这人是在夸她,还是在夸她。
班上热心的女同学过来给她补妆,她微微敛眸,乖巧地让粉扑游印于脸颊。
再一睁眼,视线若有感知似的落向不远处。
周屿程靠着墙。
他今晚穿一件挺括的黑色大衣,跟许源那几个开着不正经的玩笑,时不时看看手机,嘴角弧度时浅时深。
没有看她。
“来,我们补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