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想打晕我,在我身上塞张纸条,呃不刻枚竹简,说我和你是燕公子请来坑害墨家的?”泠川道。她虽然说得轻巧,心中却隐隐觉得,对方一旦下手,她或许会兇多吉少。她从料想过,自己会有性命之忧。只是眼前张良的神情已经够严肃了,他确实在担心她。她若是明言自己会被杀死,会不会加重张良的担心呢?
张良无奈地看着泠川,她的眼睛明亮澄澈得没有一丝阴影。不过,她不是一个爱说笑的人。她只是在试图安慰他而已。
“罗网一旦出手,你就性命难保了。不过,你也算说中了他们的计划。如今机关城中,燕公子请来的客人只有我与农家的田光前辈。从你入手,将你僞装成罗网之人,留下证据攀诬我与燕公子,这应是他们的计划。”
“这计划不严密,对方不知道我不会写字,我怎可能写下竹简呢?”
“这确实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计划,所以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人并不棘手。但从结果来看,他们一旦得逞,燕公子在墨家的声望必定受损。一则是机关城中有人因他而殒命,二则是让罗网之人潜入墨家重地机关城。这两条,足以让他失去人心。”
“那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那个罗网之人?如果只有一个人,那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解决掉,应该就不会影响到燕公子了。”泠川道。
“此人应是随田光来到机关城的农家弟子之一,只是我们如今缺乏证据,贸然彻查,怕打草惊蛇,更会伤了农家与墨家的关系。”
“如果将计就计…”“不行。”
泠川还未说完,就被张良打断了。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又道:
“抱歉,那样太冒险了。若真出了人命,事情不好收场。”
泠川顿住了。张良是真的在意她的性命。她想了想,道:
“你难道不觉得,只要此人还在机关城中一日,就必定会有人丢掉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