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嘛,我也想要蜡笔,我想画画,花花,蝴蝶,呱呱……”赵思远张牙舞爪的跟护工阿姨表达着自己的诉求,看到刘晶过来,她转而向她寻求帮助,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好好好,给你给你。”刘晶不忍拒绝,从后面的收纳箱里拿出来一板画笔给她,“要画到纸上哦,不可以画到桌子上,也不能画到自己的衣服上。”刘晶跟她说着注意事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的进去,然后刘晶就去巡视别的患者。

刘晶会不时看看赵思远,只见她安静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埋着头写写画画,要不就是托着腮思考着什麽。

刘晶感到很好奇,等她快要换班的时候,她特意经过赵思远的位子,发现她画了一副她看不懂的画,很抽象,用网络上的词来说就是暗黑风,看了很致郁。

仔细辨别的话,能勉强看到一只小鸟和鸟笼。刘晶上学的时候学过相关的心理学课程,只是她当时上课不用心,她只记得,精神病患者的画作一定程度上是他们内心想法的折射。

“画的不错嘛。”刘晶知道,对付这类患者,鼓励总归是好的。她掏出手机拍下了赵思远的画,自言自语到,“我要在网上发个帖子,加上个tag,神经病眼中的世界#”

她从一开始来实习的时候就开始拍这里的患者画的画,她发现很多网友喜欢这类的帖子,她凭借这个也收获了不少的粉丝。

“好了,大功告成,发出去了。”刘晶编辑完文字,点了发布。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要下班了。”这时换班的同事也走了过来。

等刘晶还完衣服準备回家,她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打开那个软件一看,没点到点赞评论转发的数量那麽多,一连串的红色数字,不断地呈现上涨的趋势。

“好吧,既然大家喜欢,那我就以后多让她画几张好了。”

一连几天,刘晶都在让赵思远在休息的时候写写画画,然后她再上传到自己的社交媒体上。

“哇哦,今天又有不少点赞的嘛。”她拿着手机自言自语,其中有几条评论是大家想看看这些画的作者长什麽样子,一开始刘晶还有些肖像权意识,等到后来,一些粉丝开始自发刷点赞过万要看作者作画的视频。

刘晶觉得这个太小衆了,怎麽会有那麽多人点赞呢,于是就答应了网友们的要求。

“以后每天都给姐姐画画,好不好呀?”刘晶蹲在赵思远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糖塞到她的手中,“来,姐姐请你吃糖。”

“好耶,吃糖。姐姐,我喜欢这个小兔纸,哇哦,好多小兔纸哦。”赵思远指着糖纸上的图案,把糖纸对着灯仔细观赏了起来,后来觉得没趣,就把糖纸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刘晶擡头,看到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小远,你看谁来看你了?”

“傅、傅叔叔你来了,吃糖。”赵思远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又一个东西,有蜡笔头、小纸团、干枯的花朵、塑料小勺子……都不是她要找的糖。

她开始有些发怒,生气地脱下外套,扔在地上,然后用脚去踩。她正要脱下自己的衣服之际,被傅一鸣一把抱住。

傅一鸣用自己的身体固定住她,让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乖,不找了,不找了,看我给你带了什麽?”

傅一鸣看着眼前的赵思远,三十过半的年岁,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看着他,就像她十七八岁那时一样目光炽烈。

“以后少给她吃零食,吃完糖要记得让她刷牙。”傅一鸣回过头来,跟刘晶小声嘱咐着,然后看了看她的胸牌上的名字,“让你费心了,一会儿有人会来问你的卡号,直接给她就可以。”然后傅一鸣站了起来,“我要带她去换衣服了。”

“好、好的。”刘晶楞在了原地,原来有钱人也可以是这样的。

傅一鸣给赵思远换下她的衣服,赵思远手里拿着一只狮子玩偶,不时还给它梳头发,嘴里念叨着,“我不要打针,打针很疼的。”

傅一鸣给她换上了一条长裙,给她拉上拉链的时候,却听到她在喊疼,他只得把衣服重新给她脱下来看着她身上一大片硬硬的针孔,傅一鸣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给她轻轻穿好了衣服,扣好了扣子。

“我带你去外面吃冰淇淋好不好?”

“冰淇淋?”失去神智的赵思远歪着头看了看傅一鸣,“好耶!我们去吃冰淇淋。”

“那你亲一下我好不好?”傅一鸣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只见她“啵”的一下吻了上去,然后叫嚷着要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