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要吃饭就不要说一些扫兴的话。”傅一鸣站了起来,“你要怪就怪他倒霉好了,惹到了那麽多不该惹的人。”说完,傅一鸣摔门而去。
赵思远看着空蕩蕩的房间,收拾了碗筷。
吴家的别墅,茶厅里布置的古香古色。
“姓傅的那个小子,几次好意邀请,他都不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摆明了是要和我们划清界限。”吴大仁的儿子吴辉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周律山那里怎麽样?”吴大仁沉默了一会儿,发话了。
“他要我们提供最新缉毒情报,如果傅一鸣不站在我们这边,他就要换码头了。”
“那个孩子我最了解,嫉恶如仇,他年轻时见证了那麽多同门师兄弟的牺牲,又在周那里经受了非人的虐待,他怎麽能够助纣为虐,难唉。”老人叹了叹气,“孩子,见好就收吧。”
“爸,你说的倒容易,你自己为官那麽多年,让我们兄妹跟着过着清贫的生活,妈妈不也因为家里没钱,那麽年轻就走了。事到如今,你还想要你的孙辈过这样的日子吗?”
吴大仁一听儿子说到自己早逝的妻子,顿时没了脾气。年轻时的他心高气傲,生怕儿女妻子玷污了自己的清廉,一心要跟他们划清界限。直到妻子逝世,他的孩子要一连做几份工来还母亲治病的欠款,他才意识到金钱的力量,自此走上了黑白通吃的敛财之道。
“依我看,傅一鸣身边的那个女人,留不得。”吴辉和傅一鸣的哥哥姐姐来往密切,他自然知道傅一鸣吃喝不愁,况且他爱人在怀,他才不会自甘堕落。
吴辉这麽多年行走江湖下来,按照他的经验,一般家庭遭到金钱权力的腐蚀,是从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开始的,就像他当初那般。
“那个女人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老人想到了赵思远的那张脸,和他泛黄记忆中的那个人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是他妻子又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们之前不还是打算除了他吗?”吴辉在叫嚣着。
吴大仁拿起自己的拐杖拍了自己的儿子一下,“你看着办吧,别留下把柄,我这麽大年纪了,不想晚节不保。”
吴辉知道这是自家的老爷子应允了,顿时喜笑颜开,走上前去给他的父亲端上一杯热茶,“爸,您消消气,咱家那麽大的家业,不都是您舍己为人得来的吗。”吴辉指了指自家的别墅,“再说后年洋洋就毕业了,我让那小子回来好好孝敬您。”洋洋是吴辉的儿子,自幼跟他的妻子在美丽国读书。
老人一听到自己的孙子,气消了大半。
某品牌包厢内,傅缈在不停地换着最新款式的衣服,她身后的沙发上吴辉喝着起泡酒,不时擡头看看镜子中的她,偶尔会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却又转瞬即逝。
傅缈是傅一鸣的姐姐,今年五十多岁,保养得宜,显得风韵犹存,但是眉宇间总是很难舒展。有人说是她的哥哥傅通因为身体的缘故退居二线,家族中的事物需要她出面打理,她操劳过度。她的保姆却在小区里和小姐妹说,她的雇主是打了太多肉毒杆菌打僵了。
傅缈深吸一口气,把小腹往上提,等她呼出一口气的时候,小腹又显出来了,她干脆转身拿了条印花披肩,挂在胳膊上,把胳膊放在胸前搭着,这才遮住了小腹上的赘肉。
吴辉走上前去,撩开她的头发,把头埋入傅缈的脖子里,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多好看啊,这是新来的款式,外面的人排队都买不着,我就先让你来挑了。”
吴辉在一家大型购物广场有股份,自己更是代理了几家知名的外国品牌。
“辉哥。”士为知己者容,傅缈转过身来,想和吴辉温存,却被吴辉不动声色地拦了回去,“我最近没心情。”
傅缈依偎在吴辉的怀里坐了下来,“怎麽了?”给他揉着肩。
吴辉擡了擡手臂,看了看自己的那款限量版的手表,“还不是因为你弟媳,她不肯赏光也就算了,搞得连一鸣也不肯亲近他师傅了。我好意几次张罗,都碰了一鼻子灰。”
“这可不好。”傅缈变了脸色,“你也知道的,我的那个弟弟执拗,非她不可,愣是等了那麽多年……”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了。”傅缈的电话响了,她站了起来走到墙角接电话,“老公,我和姐妹逛商场呢,一会儿就回家。对了,你晚上想去哪吃?”说着,她沖吴辉比了一个ok的手势,提着刚才店员打包好的衣服走了出去。
“把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吴辉捏着鼻子,向他身后的服务人员说道,“她身上的香水也太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