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没了。”她的声音里怅然若失,带着哭腔,她努力压制住自己绝望的沖动。没想到她和宝宝会以这样突然的方式告别,就像很久之前她做的那个梦。
她想起她出事那一天,比夏天湖水还要温热的腿部,她当时的满手鲜血,眼泪像决堤似的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她把另一只手握成拳状,放在自己的嘴里,却不敢哭出声。
她梦想中的草长莺飞,她和孩子在草地上自由的随风奔跑着……
“宝宝没了。”好像追随自由的心境也跟着消散了。
她想让自己站起来,去窗边看看自在的鸟,却发现自己的腿不听使唤,她用尽力气捶打着自己的双腿,手上的输液针被她扯了下来,鲜血溅在她的脸上,让她苍白的面容顿时豔丽了起来。
赵思远扶着床上的栏杆,却不小心触动了栏杆的调节器,栏杆被折叠起来,她随着惯性从床上掉了下来。
外面的医护人员听到声音,连忙跑进来查看。她躺在床上,看着忙忙碌碌的人们,好像灵魂抽离了这个世界。
她看到自己好像是一具木偶,被人们搬动着,医生取来针给她注射……
赵思远回到了她和傅一鸣居住的家中,之前的那间粉色的婴儿房被傅一鸣改成了一间康複室,里面摆满了各种赵思远用的恢複器材。
自从她出院的这半年以来,她还是更喜欢缩在轮椅上,她重拾了自己之前的爱好,一开始先是用水粉作画,后来又画成了在电脑前作画。
傅一鸣下班回来,径直来到这间房间,看着她对着窗外发呆,整个人了无生气的样子,像是一株枯萎的植物。
他走到赵思远的背后,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地问,“你今天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