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赵思远豆大的眼泪一颗颗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抱歉,请让一让。”赵思远对她身边的观衆说。
台下的观衆和粉丝听到夏牧洲的这个回複,都在为台上的大男孩心痛,母爱顿时爆棚,一个劲的欢呼、鼓掌。
镜头扫过观衆席,却留下一个往外奔跑的身影……
节目结束,叶淮枫扫视台下,见到赵思远曾经做的位子已经空蕩蕩的,他回想刚才的回答,拍着大腿,心里在说,“遭了,我可能要失去她了。”
她当初就在台下,他怎麽可以说出那麽冠冕堂皇‘靠自己’的话?
他不能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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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枫让工作人员在电视台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赵思远的身影,打她的电话打不通。助理跑来告诉叶淮枫,赵思远的包包在保姆车里,手机也在包里,调成了静音的状态。
叶淮枫站在电视台的大楼外面,看着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冬日寒风刺骨,他记得赵思远就穿了一件羊毛大衣,怎麽抵的了外面的寒冷?她没带钱、没带手机,又能往哪里去?叶淮枫正打算自己开车出去找的时候,他母亲家里的管家打来了电话。
“叶先生,叶老夫人刚才突发脑溢血,现在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您抓紧来看一下吧。”
“好”叶淮枫挂断电话,让保姆车把他送到xx医院,那里有她母亲的专属病房。在车上,叶淮枫苦笑,他发现自己陷入了那个“母亲和女友掉水里,你要救哪个”的两难的境地,他即使去了医院也只是看着医生救母亲,去找赵思远又担心如果母亲严重的话,怕见不了母亲最后一面。
叶淮枫的母亲叶锦虽然对孩子没有什麽耐心,但叶淮枫仍然感激母亲把她带到这个世上,抚养他长大。他在想,如果当年他母亲没有签对赌协议,他和赵思远会是怎样的发展?
赵思远工作能力很强,即使是她出来自己单干,也能维持他们小家庭的运转。他可以当个新潮奶爸,顺带着追逐自己的演员梦想。但是,他会甘心吗?
他忽然想到,签不签又和他有什麽关系呢?他只不过是母亲手中追逐名利的木偶,那一次,他选择了母亲。他不忍心看到母亲六十多岁,还要为她自己的野心买单。
到了医院,叶淮枫在手术室外焦灼的等着,叶淮枫对他的母亲又爱又恨,此刻却希望他的母亲能够多陪他一段时间。
等了不知多久,医生出来了,叶淮枫迎了上去,问自己母亲的情况。
“人倒是救过来了,患者存在口齿不清的后遗症。还有就是,患者晕倒的时候损伤到了腿部,膝盖受到损伤,现在先用药物控制着,等时机成熟了,将来还需要做一个膝关节的手术。”
口齿不清、不能下地,叶淮枫知道,这对要强爱美的叶锦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让人难以接受。
“好好安抚病人的情绪吧,有空多陪陪她。”医生交代完,然后就离开了。
叶淮枫走进病房,看着他的母亲在床上吸氧,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门外有声音传过来,叶淮枫想要去关病房的门,却意外地听到了有人说到他母亲的名字。
叶淮枫走了过去,发现是个和叶锦年龄相仿的男子,他旁边跟着一个比叶淮枫年长几岁的女子。
“爸,让你不要来,你偏要来,结果人家护士说你不是亲属,不让你进去探视。是人家当初甩了咱们父女俩的,你不要热脸贴人家……”
女子看到叶淮枫走了过来,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下去。叶淮枫看着女子和母亲年轻时照片上那相仿的面容,再结合她的年龄来看。
“你是何茜姐姐?”见女子点头,他沖老年男子说,“那您一定是何修叔叔了。何叔叔,我的母亲在这边,您跟我往这走。”叶淮枫搀着何修,往走廊里面的特护病房走去,何茜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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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完全黑了,夏牧洲见赵思远还没有回来,就给她打电话想问问她晚上要吃什麽,不过一直没有接通。
他泡了泡面,準备看看叶淮枫今天下午录的那期节目。这档节目当天就播,夏牧洲看着他们里面的采访,兴趣缺缺。但当镜头切换到观衆席,他就会格外关注赵思远的位置。
夏牧洲在电视里看到,赵思远很是关注叶淮枫的发言,听得很是仔细。但当叶淮枫发表了那句“岸是自己”的时候,夏牧洲感觉出了问题所在。台下坐着一个曾经那麽为你全心全意付出的人,叶淮枫竟然说“靠自己”。
电视里转到观衆席,他们听了这句话情绪高涨,纷纷站起来鼓掌给叶淮枫打气,当镜头转到赵思远那排的观衆席,夏牧洲发现赵思远不在位置上了,被摄像机捕捉到一个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