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中后,陈今虽然面红鼻肿,还不忘对着陈迟落井下石。
他阴森着脸,朝着陈迟吐了口口水,狠戾地道:“你以为你算个什麽东西啊,找你要钱那是看得起你,真以为抱了条大腿我们就不能怎麽着你了?”
此刻,占据下风的陈迟弓着身子,咬牙强撑着没有出声。
“我老大跟你说话呢。”看他不吱声,跟陈今同龄地马仔踢了陈迟一脚,狐假虎威地。
陈今对着陈迟一通搜刮,连手机带钱包翻出了5956,他拿着钱数了数,又在陈迟脸上羞辱地拍了拍:“就五千,你这也他妈穷了吧?”
陈迟咬紧牙,还是没有说话。
“就你这点钱还泡妞,哪个妞能跟你?”陈今呸了声,说:“也他妈不嫌倒脸。”
那是今天买东西报销的钱,他朝陈今瞥了眼,慢慢闭上眼。
站起身,陈迟在离开前,又擡脚踢了他一下,说:“要我说你就是贱,一开始问你要拿出来不就行了,非得他妈挨顿打才痛快。”
说完,陈今带着人往回走,他大方地给身边小弟发着小费。
直至脚步声走远,小电炉一个接一个离开,陈迟仰在地上,浑身灰扑扑的清晰脚印,让一旁经过的人不敢多看一眼。
陈迟紧闭着眼,身体小幅度地动了下,继而眉心紧拧。
也是这时,他发现了自己站不起来的事实,稍稍一挪动都要疼得冒冷汗。
肋骨,好像断了。
这麽想着,陈迟弓着手轻轻抚上去,只是轻挨着它已经撕裂的好像要裂开了一样,痛的人紧咬牙关,豆大粒的汗珠从额角滑下。
异样的眼光,他在此之前看见过无数次,这会儿半点也在意不起来。
被送上救护车的剎那,恰好一架飞机从车上掠过,这是谁也没有想过的擦肩。再醒来,陈迟躺在病床上,目光扫过时钟,定格在冷白的天花板上,眼眶红肿且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