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闻热闹起舞,病房内笑闹翻了天,一个个戏谑着这一“真挚的祝福”。
唯有陈迟,坐在沙发里,沉默着脸一言不发。
二月底的岭南,经过了一个漫长的长冬,终于迎来了丝丝热意。
跨冬入夏,不少学生在这个转季节的紧要关头上,无可避免的生了病。女生宿舍里,只有一个时嘉穗还是完好,于是她担起了照顾其他三人的重任。
时嘉穗拎着帆布包,在东园食堂排队,她撚着纸巾擦汗,“阿姨,白切鸡,番薯叶······”
报完三份要打包的饭菜,时嘉穗递出去手里地饭卡,在看清“阿姨”的脸的那一刻,嘴里还没说出的谢谢变成了无声的沉默。
从出院到现在,两人已经将近半个月时间没见过了,哪怕在实习结束后她也没主动找过他。
“怎麽,十二天没见,不认得我了?”陈迟眉梢轻挑了下,说话时眼角还带着笑。
他虽然戴着白帽口罩,捂得也算严实,但一眼,只是擡头的那一眼,在不加任何修饰的情况下,时嘉穗还是準确无误的认出了他。
时嘉穗抿着唇有点尴尬,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毕竟一直躲着的人是她。
“吃点什麽?”陈迟没让她为难,直接拿着盘子也不问她打不打包,一边问还一边打:“牛肉吧,早上来的还新鲜着。”
没有得到选择权,时嘉穗点点头,接过端着盘子的剎那,囫囵吞枣地滚出了一句:“谢谢。”
时嘉穗捧着盘子坐在空位上,陈迟的目光好像就在身后,她低垂着脑袋,抓紧时间扒饭,恨不得一口气吞了所有饭菜。
料是怎麽也没想到,在东园的食堂里还能碰上陈迟,这让刻意躲避又猝不及防出现的她心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