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的强调,仿佛是为了她能安心,不去苛责自己。
时嘉穗听出了话里的安抚之意,顿时眼神黯然了几分,把脑门抵在门框上,像是罚自己闭门思过。
没有再听见时嘉穗的回话,陈迟缓缓关上抽屉,把其他地方擦拭干净,又绕过她走出去洗了手。
倏地一下,一只冰清如冻块的手替过门框,抵在了她脑门。
“我让你很没有信任感吗?”觉察到她动作的僵硬,陈迟涩哑的嗓音里藏着几分妥败。
愣怔片秒,时嘉穗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又觉得这样没有信服力似的,扬高了两分音量回应他:“有!”
“那这是为什麽呢?”
时嘉穗讷讷地複读:“为什麽······”
“是啊,为什麽呢?”陈迟抵在她脑门的掌心稍稍用力,把她往自己跟前揽,将她换到了面对面的位置。
陈迟弯下了身,一双眼深深望视着她,嗓音清淡又认真:“为什麽还要有心理负担?我说了,不是你的问题,更不是你的错误,为什麽还要把别人的用心不纯,归纳成自己的问题呢?”
站在他对面,时嘉穗擡起眼盯着他看,嘴唇蠕动却无声可出。
空气开始变得凝固了起来,心底那点别扭的一直在作怪的道德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为什麽不相信我?”见她不说话,陈迟又有些无奈地说:“上次不是说好了吗?只要你问,我什麽都能说。”
时嘉穗在他的注视下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没什麽底气地话:“我没答应。”
说完,眼神立马别开了,不敢再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