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眸通透又水润,似是大森林中迷了路的小兔,睁着大眼睛小心顾盼四周。
下一秒,抿唇娇羞的可人模样,又让止不出心生怜爱。
见状,时嘉穗呼吸一滞,飞快地移开了眼。
捏着吹风筒插头的手,挨贴在插头旁,对準了插孔却几次偏移航线。
当风筒的呼呼声大肆响起时,时嘉穗适才有了大口呼吸的空隙。
只是,在耳际兇猛的嘶吼中,仍然有了一道沉重地音节打破间隔,毫不客气地钻进耳膜中,用力传导着自己带来的撼动。
心房砰砰作响,好似要撕开肋骨,穿跳出来。
不受控制的音节跳动,将时嘉穗又一次带回了方才的狼狈情景中,脑海里仅剩陈迟的声音和动作。
一帧一帧,仿佛哑剧切换了慢动作。
似乎想到了什麽,时嘉穗面色一紧,条件反射地咬紧了嘴唇。
口腔热意翻腾,滚烫的水像是要将血肉连同剥下。但下巴透着的凉意,那只收着的修长宽大手掌,让她觉得要无法忍受的烫辣莫名得到了一阵缓解。
可是······
他为什麽要用手来接······
倏地,时嘉穗眼眶一热,为他的行为感到羞恼。
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的丢脸。
吹完头发,时嘉穗在出门与不出门之间踟躇,纠结半晌还是走了出去。
确定没有人,时嘉穗放心大胆走进客厅,端起茶几上的水杯轻抿了一口,水温此刻已经降下来了,姜的刺鼻已经被红糖味遮盖了下去。
这个味道,不算太难喝,时嘉穗觉得还可以接受。
时嘉穗握着杯子转身,準备往厨房走,转头却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手里杯子差点没拿稳。
陈迟目光看过来,深色眼眸中泛着些许笑意,眼角向上翘起。
时嘉穗看了眼空见底的水杯,慌乱又心虚地拨了下头发,含含糊糊地解释道,“那个,有点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