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麽的,他就是穿了这麽一身,并不是那麽一抹鲜豔色彩,却还是在第一时间抓住了她的眼球。
她的眼中,似乎只能看得见他了。
男人看见她了,擡头扬唇对她露出了抹浅笑。
时嘉穗眨了眨眼,有些难言地难受。
这一刻,久违的心酸苦楚又一次漫延上了心头,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手足无措。
她咬紧着唇,心里升起了股转身离开的心思。
男人仿佛是觉察到了什麽,没有在意喷泉正在挥耍着舞技,他只身闯进了水里,大步朝着时嘉穗迈来。
平地的喷泉泉眼不算太大,他踩在泉水中淋湿了衣裳,以及脸和一头黑发。
“你是不是又想走?”陈迟紧紧盯着眼前人,话语间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莫名的又有些可怜委屈。
时嘉穗摇了下头,瓮声瓮气地:“没有。”
想走,但是没走成。
她心想,如果在电话里,时忱说跨年是带着陈迟在列,她一定借口加班不让自己出现。
哪怕,只是找个地方冷冷清清地窝起来,至少也比现在要好太多。
陈迟站在她面前,顶着稀里哗啦往下滴答的水,以身高优势压制她:“你为什麽不回我微信?”
“······”时嘉穗唇瓣蠕动了下,低着眼不看他,口里慢慢地说:“忘了。”
忘了二字,似乎是一个全能的借口,放在哪儿都特别合适,还让人挑不出差错,甚至对着摆在台子上明知的问题,仍然无法下手。
她一句话把前后路,统统堵死,让人有话说不出,有火发不了。
陈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深色眼眸隐晦不明,好似海潮打着千帆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