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烧发的身体内几乎没有水分,连带着唇瓣都是干涩裂开的。
时嘉穗犹豫了下,终是弱弱地说了声:“渴。”
“一会儿再喝点,好不好?”陈迟拇指在外套上摩挲,嗓音慢慢地说。
嗓音里仿佛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药剂,时时蛊惑牵动着时嘉穗的心神,时嘉穗注意力顺利地被引开了。
轻咬的字眼,圈圈圆圆在耳廓流转一周,顺着螺旋滚进了耳蜗中。
剎那间,针在血管里挑了下。
这种感觉太恐怖,皮肉中扎进的针像侵入地球的外星人,时嘉穗恐惧的下意识要去抓住什麽。
见状,陈迟架在她脑袋上的手一放,回握住了她的手。
她手心紧张的浸出了不少汗渍,仿佛不会游泳的人落下了水,用力抓着眼前漂浮的木块。
两手相牵,黏腻在掌心传送,轻动的心跳隔着皮肉互相牵制。
“好了好了,不怕啊。”陈迟觉察到她状态的异常,刻意放慢了声,轻哄着。
他哄人没有技巧,宛若刚破壳而出的雏鸟,零经验出家,笨拙的令人不禁感到好笑。
时嘉穗觉得他······笨笨的。
这种笨,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笨,是从来没有过此类经验的拙劣。
还有就是,与他冷拽淡漠形象,完全是两个极端的笨。
还,蛮可爱的。
护士把医用贴稳定好针,问了一句:“要纸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