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穗,你到底想干什麽?”陈迟抓住了她的手,仰起脸,眸光幽暗地盯着她,控诉口吻中藏着微不可察的委屈:“让我离远一点的是你,要和我撇清关系的是你,现在来招惹我的还是你?”
“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样?你说。”
他眼神过于炽烈,时嘉穗不敢看他了,一时间四肢好似得到渐冻症,左右不知该往哪儿摆放。
仿佛只是一瞬间,所有的主动权全在了她手上。
是死是活,是刀是剐,都悉听尊便了。
时嘉穗头乱成了麻,撤回的手紧攥成了拳,眼皮不受控地跳动。
思绪实在杂乱不堪,她忽然想破罐子破摔了,这是她人生面对各种突发事件的解决方法,无论妥不妥当。
想归想,时嘉穗到底还是没能这麽做。
就在她即将进入自我麻木时,白衣天使的一声召唤迫使她顿醒,趁着陈迟手上力道一松,她立即小碎步跑了出去,背影匆忙又狼狈。
她走开后,陈迟没有直接起身,他绷着脸,动作奇怪地伸手进口袋,扯了几下。
“你这要配合呀妹妹。”护士忍不住发笑,针头有透白药液滴出,“血管不比皮试,一下扎不準你还要受苦。”
时嘉穗囧着脸,慢慢又把手放上去。
“要不再等等,你男朋友过来了。”护士眼尖地留意到拎着棒球外套过来的男子。
闻言,时嘉穗嘴里想说缓一下的话吞了下去。
什麽男朋友!才不是!
是弟弟,不,也不是弟弟。
他跟她来的哪门子姐弟关系,实心实意的话上一秒刚说完,她怎麽还上赶着认人。
不行,不能再有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