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穗抿了抿唇,温吞地答应下来:“可以。”
说完,身体慢慢挪动了下,坐在了空隙间的位置上,稍微一动便能与陈迟相贴,她坐的局促又不安。
陈迟脑袋微侧,下一秒变收回了眼,冷淡极了。
见状,时嘉穗咬了咬唇,心想,早知道,不往这边坐了,让这对母女坐在中间也不失一个好选择。
她转头,看了眼身旁的母女俩,脸上神色略微显得有几分懊恼。
等时嘉穗再回头时,才发现——
陈迟捏着取号纸的手,已经是十指交扣压在腹前,懒懒地睡了过去。
他身体贴靠椅背,眼帘轻落下,眉宇间疲态全显。
急诊不断有人来回走动,消毒水味道浸透医院每个角落,时嘉穗昏胀的头,在此时却异常的清醒,那股撕裂的疼痛渐渐散了些。
时嘉穗坐在椅子,盯着屏幕上,号码串串跳,跟消除连连看似的,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绷着的肩头松懈了下来,一个不经意间和陈迟手肘交撞。
高温小臂与冰冷手肘相贴,刺骨的凉意好似细密电流,酥酥麻麻窜入她肌肤。
“怎麽了?”陈迟睁眼看向她,嗓音低哑。
他声音放得很轻,脑袋倾过去了些,喉咙里滚出的字眼披着揉不开的困倦。
倏地,时嘉穗愣怔了下,摇头别开了眼。
陈迟收回目光,小幅度抻耸了下肩膀,随后坐正身体,视线在屏幕上看了眼。
“进去吧。”屏幕一跳,陈迟站起身,率先走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