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修修你脑子里的沟吧。”时嘉穗可烦死他了:“把马里亚纳海沟里的水清一清,换盆新的先。”
时忱敲了两下键盘,兴奋地喊了一声“赢了”,又往嘴里塞了个什麽,含糊又豪气万丈地说:“清什麽清,明天我就去一口气把它喝了。”
商场灯陆续熄了过来,时嘉穗提着东西站起身,走到直梯口跟着直梯下去,又跟时忱扯了半天淡,直到出了电梯,她才把问题拉了回去。
22:30,回大学城的公交早早停了,她目前只有23:00才停的地铁,以及打车两个选项。
“时橙橙,我问你正经的,”时嘉穗不假思索地沿着地铁的路走,她边走边说,“你是不是把家里什麽事都跟人说了,还是逢人就说?”
她巧妙的把她自己的身份替换了,混淆视听的用贴黄一打,订上“家里”二字。
很灵活,很巧妙,範围也扩大了,嫌疑就减少了。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傻子。”时忱声音立马大了一倍。
时忱反应一大,声音一大,都是心虚的表现,加大码不是为了让对方信任自己,而是让自己变得有说服力、有底气。
换个人在这种语境下,可能已经相信他了。可是,作为和他一起长大的时嘉穗可太了解他了,他下意识的话一出来,时嘉穗就知道了。
“时!橙!橙!”时嘉穗控制好音量,气恼地说:“你迟早得死你这张破嘴上!”
“哎呀你别生气,我也没跟几个人说过,”时忱连忙安抚她,特别严谨地说,“我就是跟陈迟他们说过几次,大家都嫌我烦,也就陈迟能听我絮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废话太多了,没人跟我说话我难受······”
时嘉穗被他一通炮仗堵住了嘴,走出商场,在经过花坛转弯时,看见了一道身影杵在地铁站阶层上站着。
她仔细看了看,来人竟然是陈迟。
他身高本就不矮,低垂着头还杵在二级阶层,双手揣在口袋里,站姿显得很随意,又特别招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