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照片,陈迟带不走,就像撼动不了陈教的某种“权威”。
出了卧室门,只有罗思月客气地问了他一句,今晚不留下过夜了?
陈迟拒绝后,擡眼看了眼客厅沙发上的人。
或许,任由谁也无法料想得到,眼前这名破皮无赖的人,竟然还会是一名教师。关上门,陈迟望着地上红色迎客毯,嘴角挂着抹浅浅冷意的讥诮。
陈迟单手揣在兜里,冷脸阴沉地等着车,浑身攻击力不掩半点。
终于等到辆车,陈迟侧身坐进去,随机摸出振动的手机。
圆脸兔叽:【今天谢谢你哦】
陈迟盯着屏幕看了良久,这条消息似乎具备着一定的魔力,让那道缠绕在身上的阴霾,终于一点点消散。
chenchi:【应该的】
回完,对面一直没有发来新的消息,陈迟脑袋后仰靠着椅背闭上了双眼,脸庞映照着窗外折射的冷光。
恍惚之间,肩上担着的那些,似乎忽然有一瞬的变动。
次日,时嘉穗了下班,走在昨日俩人一起走的路上,脑海一再重複的跳出了昨日光景——
那个夜晚,柔而亮的花团路灯洒了一路,飘飘点点的浮尘在半空。
宽而直的路道,空旷的前尾了无人影,徒留一长一短的倒影,在地上相交缠绵、裹挟绕指。
南塘处于沿海地区,气温常年偏高,哪怕早早进入十月,也未能与炎夏切割,空气既闷又热。时嘉穗穿着衬衫掺西装外套,后背似乎已经被汗渍浸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