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得高,摔得痛啊。”
这是简秋宁从胡旭平嘴里听到的第一句关于这位昔日门生的评价,也是最后一句。
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
从法国邀请赛回来,方月涵的胯伤加重了,连日常训练都收到影响。
还未正式进入繁忙的冬训期,周日的上午,教练不硬性要求大家进馆,大部分运动员会利用“一日之计在于晨”的自己做些体能训练和基础训练,除了拖着护具疯狂在低杠上屈伸上摆倒立的莫青如以外,各个器械都没什麽人在使用,跳马坑道边也是空空蕩蕩的。
简秋宁蹑手蹑脚地走到起点处,往手脚抹上镁粉,闭上眼睛想象了片刻,助跑,毽子小翻,熟练地打板——撑马——腾空——
横轴团身后空翻两周,急速落进海绵坑的怀抱。
“简秋宁!”
还没等简秋宁回味过来刚才在空中翻转时的具体感觉,就听到胡旭平愤怒到颤抖的嗓音。
扒开一块块海绵垫,简秋宁忙不叠地狼狈爬出来,规规矩矩地站好,低下头看着脚尖,知道自己这是闯了大祸被抓现行了。
长长的沉默,沉默到简秋宁都能够感觉到,跑步机上不断迈动步伐的、把杆边控着腿的,一个个都停了下来,探寻的目光像山雨欲来之前投石问路的雨点子,一颗一颗地打在自己身上。
“来,我们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