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不知为何握着一只烛灯。
烛灯扫了一圈,平静的湖面上只余榆满一人,镜水泛黑阴恻恻的极为诡异。
四面到处充满了腐败的气息。
压抑的黑暗驱赶着她手心唯一的光亮,榆满只得将烛火护在身前,以防被风吹灭。
“叙止?”
她试探性喊了一声,可惜并无回应。
而她可疑地又察觉到了四周窥探的视线,这次倒是并不露骨了,只是带着深深的眷恋和浓浓的悲伤之意。
榆满咬牙朝前走去。
一步接着一步,水面上溅起的涟漪蕩在她的脚踝,身子却越发沉重。
她走得越来越艰难了。
这里比上回来时还要冷,脚下的水极其刺骨,像是要渗进她的皮肉深处,钻到她的骨头缝里与之缠绵。
湖水变得愈发黏腻,榆满举步维艰。
就在烛火消逝的前一瞬,四面突地亮起死气沉沉的昏暗光线。
只见入目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红灯笼。
红灯笼铺满了整片天空。
悬挂着,漂浮着的红绸带打着大大的喜结,每一个绸缎底下都坠满了红山茶。
唢吶声的不请自来。
榆满呼吸一窒,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萦绕在心头,湖面上不知何时站满了人,他们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手上握着一把玉如意,穿着红豔豔的喜服,头上居然盖着红盖头。
烛灯坠落湖面。
榆满被这幅场景惊到手软,她下意识低头去寻烛灯。
却见她站着的哪里是湖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