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来春去紧来潮,听我慢道把……”
诡异地豔调在他嘴里过了一遍。
哼着念着,面上羞赧着。
他将镜子中的人儿画的更为俊美,胭脂抹在眼尾拉成长线,眉目含情,红唇轻咬。
“哈哈哈哈——”
看着镜子里的人,他突然大笑起来,前仰后翻,痛快极了,“这便是我,这便是我啊!”
突然,笑声止住。
镜子四分五裂的碎开,他呼吸窒住,瞧见那里头生出的一只只焦炭的手臂来,来自炼狱的业火将他的身子灼烧,要撕裂他,吞噬他,带走他。
他呼吸变得急促,所有的记忆全部倒回。
镜子中的恶鬼也退了回去,他只能看得见自己,丑陋的自己。
破碎的镜面倒映着无数个他。
丑陋的他。
银白面具磕在一旁,他看了又看,笑了又笑。
面上是狰狞丑陋的疤痕,眼角处的胭脂显得那麽可笑,桌上还摆着剩下的一只玉扣,他捡起来瞧了一眼,随后握在在掌心化为齑粉。
手心的粉末被他吹散。
接着他将镜子取下,放在腿间,他需得细细地瞧,认真地瞧,瞧他这张脸有多麽的可怖。
镜框框不住这碎裂的镜面。
没关系,拼回去就好了。
他又耐心地将缺口缝合,指尖被尖口戳进却仍心无旁骛,可待他小心翼翼将镜子放回桌上时,那镜面却又再次移了位置。
拼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