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殿的会客厅内,玉小刚正焦急地来回踱步,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比比东还没来见他,在他的设想中,听到他的消息,比比东应该会迫不及待地来找他,而不是派人传话给他,说自己政务繁忙,让他耐心等待。
从日上三竿等到灯火阑珊,玉小刚越等越焦虑,难道在比比东眼里,那些政务比他还重要吗?
别说最基本的食物,门外的守卫甚至连茶水都没给他提供,要知道他可是武魂殿的名誉长老,竟然受到如此轻慢的对待,等比比东来了,他一定要好好地告上一状!
玉小刚从进入教皇殿之后就一直滴水未进,此时他又累又饿,当高达三米的拱门开啓,柔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们在外面守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打扰。”
“是。”
玉小刚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朝着会客厅大门的方向看去。
比比东穿着一身黑色镶金纹的华贵长袍,头戴九曲紫金冠,手握一根长约两米,镶嵌着无数宝石的权杖缓步而入。
司晨用蜃龙头骨的幻术魂技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影,她是武魂殿最好的暗杀者。
只要比比东不说,没人知道司晨就在她身边。
比比东那绝美的容颜和玉小刚那被剧毒侵蚀得形销骨立,看上去黯淡无光,疲惫不堪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玉小刚有一瞬间感到自惭形秽,但马上就从心里升起了一股怨气,凭什麽你离开我之后过得这麽好?而我却受尽折磨,被世人唾弃?
两人的目光就那样在空中碰撞在一起,比比东平静地和玉小刚对视,直到玉小刚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比比东的目光瞬时出现了複杂的变化,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每一刀都在玉小刚身上砍出了暴击的伤害。她宁可对方死在几十年前,这样她还能偶尔缅怀一下自己的白月光初恋,而不是让她看到曾经的白月光变得连饭粒都不如。
玉小刚却把比比东複杂的眼神当成了对自己求而不得的爱恋,心想这次应该也能像当初一样,他要什麽比比东就会给什麽。
“你来做什麽?”比比东的目光重归于平静,她身边还站着一个裁决长老,这就令她不得不努力维持好作为教皇最基本的体面。
玉小刚的目光却因此而变得艰涩起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比比东怎麽变得如此陌生?不对,她的冷漠一定是装出来的,当初可是她先亏欠自己的,她应该对自己满怀愧疚和深情才对!
不过现在玉小刚有求于人,他放缓了语气,自诩深情地说道:“是的,我来了。你还好麽?”
比比东和隐去身影的司晨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家伙到底在发什麽癫?人家问地他答天。
比比东极力维持着脸上那一丝淡淡的笑容,“万人之上,有什麽不好的?作为武魂殿的统治者,哪怕是两大帝国的帝王见到我也要礼让三分,你认为我会有什麽不好吗?”
玉小刚握紧了拳头,比比东的态度越是从容,他越难受。不可能,她一定是装出来的!于是他故作深情地叹息一声,“比比东,我知道你心中的苦。”
比比东心想自己确实挺苦的,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还有叛逆期的孩子,再加上不合格的前任来骚扰自己,旁边还有个隐藏的暗杀者在吃瓜看戏,说不定还在偷偷录屏给千仞雪当乐子看。
“有事说事。”比比东一脸淡漠,“还有,请叫我教皇,或者称我一声冕下。”照这麽个情况看,还是司晨更有礼貌。
比比东的话无疑是在警告玉小刚,在他面前的并非那个唯他是从的小女孩,而是当今武魂殿最高统治者,所有魂师朝圣的目标,武魂殿教皇。
除去一些私人感情纠葛,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比比东确实是武魂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皇,她不到四十岁就接任了教皇的位置,最初时还有不少人提出质疑,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她的励精图治之下,武魂殿发展的更加迅猛,也更加团结。已经有不少人认为,她将是武魂殿最出色的一代教皇。
仅凭这一点,她无论对玉小刚说什麽做什麽都不为过。
只是玉小刚无法忍受她的态度,却又因为有求于她而不得不妥协。
“是,教皇冕下。”玉小刚的瞳孔收缩了几分,一丝痛苦从眼眸中流淌而出,他转过身,整个人似乎都陷入到了曾经的回忆之中。
看着玉小刚的背影,比比东眼中的淡漠消失了,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从她眼中一闪而过,“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你有事说事,没事就退下吧。我们之间最好不要再见面,也没有叙旧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