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一处驿站,想送信回相府,但信在路上也要耽误三到四天的路程。即使余氏收到信,薛雁也事先叮嘱过,若是收到薛燃的来信,叫母亲先不必理会,等薛燃过够了苦日子,吃尽了苦头,便知在外比不过在家里,便知得乖乖回府。
这一日,薛燃像往常一样回到了破庙,他吃着乞讨来的食物,睡在又髒又破的草席上,虽然他觉得自己够倒霉了。被偷了银子,无家可归。
但像那些乞丐一样,睡在破庙里,时间一到便拿着碗去讨些吃食,总归也能填饱肚子,比给人做工,累死累活也只能得几文钱要强。
当薛雁查到薛燃在破庙的落脚处,再次见到薛燃时,他嘴里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侧卧在地上,一副随性洒脱,随遇而安的模样,浑身髒臭无比,蓬头垢面,活脱脱就是个乞丐。
薛雁气得不轻,想一巴掌拍在薛燃的头上,好将他打醒了。一个相府公子沦落到与一群乞丐为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看到他和一群乞丐用破瓦罐喝着酒,分食着讨来的两个髒兮兮的馒头,还与一群乞丐称兄道弟,推杯把盏,一派热情豪迈。
薛雁浑身的血液往上涌,恨不得不想再管他,不想再认他这个兄长。
薛雁无奈苦笑:“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看来光偷了他的银子还不够,即便没了银子,只怕他也能和那些乞丐在一起混个十年半载,舍不得回府。
霍钰笑道:“别急,事情或许还有转机,长兄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薛雁觉得自己从前太高估自己这位长兄了,她从未见过适应能力如此强的人。
出了破庙,只见这荒山野岭突然驶来一辆马车,马车上是慕容家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