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浅浅的刀口与划痕纵横交错,旧伤与新伤层层叠叠。
只见楚佑指着自已胸口最上方的一道暗黑色的划痕,显而易见是最老的一道伤疤,眯着眼睛笑道。
“这是阿姐为了百里景煜离开大洛、离开佑儿,亲自去西诏那夜,佑儿亲手所划。”
紧接着,他又指着紧邻的另一道稍细些的伤疤。
“这是佑儿派去的人,第一次刺杀百里景煜失败后,佑儿亲自所划。”
“这是第二次失败后…第三次失败后…”
眼前的男人浑身笼罩在阴郁戾气之中,陌生得可怕!
楚婳听着这些骇人听闻的话语,视线不由得落在他心髒处最深最大的一道伤疤。
伤口狰狞可怖,鲜红得刺眼,一看便知是一道新鲜的伤口。
楚佑迅速捕捉到她的不解,一字一句缓缓道来。
那模样看起来轻松得诡异,仿佛在说什麽有意思的小事。
“这是阿姐被怪物掳走那日,落崖后下落不明,生死未蔔,佑儿亲手所划。”
“佑儿后悔,没有早日除掉百里景煜,以至于让阿姐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逐渐在意他!”
“佑儿还后悔,没有阻止阿姐亲去西诏,以身赴险,否则阿姐永远不会遇到这些麻烦!”
“佑儿更是后悔,没有好好陪在阿姐身边,没有保护好阿姐,以至于差一点点就…失去了阿姐!”
“可是,没有找到阿姐,佑儿不敢死,也不能死,只能这样惩罚自已…”
说到最后,他的歇斯底里蕩然无存,竟是垂下头自顾自的委屈起来。
楚婳震惊得五髒六腑仿佛都在烧灼翻滚,一时语凝。
她难以置信,那一道又一道骇人恐怖的刀疤,竟然是楚佑自已亲自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