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和嫂嫂你一句我一句,俞知光茫茫然地看了一圈,不见薛慎的蹤影,“爹,薛慎还在狱里?”
离开紫宸宫的路上,她做了很多揣测,她还以为,还以为是薛慎安然无恙了,她才能脱离。
俞弘看着亲闺女的脸蛋憔悴了那麽多,心里头对紫宸宫同样有怨怼,但面上还维持着镇定,“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到家里再说。”
俞府里的饭桌上,俞知光还是忍不住问起来。
“祈福大典出乱子,最近参薛慎的折子很多,陛下即便有心,也不好立刻将他放出来。”俞弘语气严肃了几分,“加之今日有人往兵部检举,说薛慎养了一批私兵,屯在砚正峰以北二十里。祈福大典护卫不力,又牵扯进这忌讳里,大理寺不会轻易放人的。”
“他没有养私兵呀,他哪来的钱粮。”
俞知光连汤都顾不上喝了,搁下勺子解释:“将军府的账簿是我经手的,一笔笔都很干净清楚,爹,你能不能同陛下说说,这些都可以查的。”
“你也是的,非得这时候就说嘛,能不能让笙笙先好好吃顿饭。”俞母埋怨道。
“我这不是看笙笙着急嘛,哎,横竖这段日子,你就先在家里好好住着,哪儿也别去了,薛将军的事你别再操心了。”俞弘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没敢告诉闺女,她原本住得好好的将军府,已经被查封了。
豢养死士和私兵的罪名,严重点就要往谋逆上扯,陛下还是看在他查探曹州有功的份上,才让俞知光回俞府暂避风头。
俞知光捧着饭碗,默默观察。
向来话多的阿兄此刻罕见的沉默,心不在焉地扒着饭,平日里最热络给嫂嫂布菜,这顿都没动过。
她闷声吃完,搁下碗只说累了要休息,实则没过一会儿,就绕过爹娘的屋门前,往兄嫂的院子里跑。
院子里,阿兄寝屋的门严严实实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