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又似乎是意料之外,薛易之唇角浮起一抹笑,她身上的这骨韧劲儿实在叫人难以忽视,也难怪卫骧那般的人都折在她身上了。
他不是输给了卫骧,而是输给她。
“尹昭清……你何时生辰?”
薛易之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惹得她皱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她没接话。
薛易之不见她回应,也不再追问,自顾道:“届时,我送你一生辰礼。”
“不必了。”尹昭清回绝,“若薛公子还有气力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不如自己走下山。”
薛易之闷咳了两声,不说话了。
他们已翻过了半座山,再两个时辰便能下山。那时天已破晓,他们只要入了官道,便能脱离险境。
身后没了响声,尹昭清探上了薛易之鼻息,确定他还活着,这才往前去。
经这麽一夜,山上潮湿,不少碎石滚落,她抵着竹架有些吃劲,手上也不知何时划了两道口子,只是掌心磨了许久,也察觉不出t疼痛来了。
薛易之没有药,每一阵颠簸都足以将他才结起的伤口又一次撕裂,他方才一直说着话,便涣散了些许疼痛。可他即便再能忍,也经不住血流一两个时辰,他身上冰冷,宛如一具尸体。若想保命,最好是先寻个地方重新替他包扎伤口,待身子暖一些,再往前行路。
“薛易之,你识不识路?前面可有洞穴?”尹昭清吃力地将他拖下一个陡坡,薛易之不堪颠簸,又吐出一口淤血来。
“没有……”他回答的有些干脆,将她最后一丝希冀打破了。
尹昭清站在原地,叹了长长一口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