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樾声色喑哑,“贪污。”
尹昭清并未意外,可在听到这二字时心底还是不由一颤,“你说有人在查尹家,可知那些是何人?”
常樾摇头,“几人皆身着素衣袍,也未佩刀,无官府文书亦未透露自己身份,我瞧着应当不是官署差役,倒像是被人派谴来私查的。”
私查……看来背后之人的确坐不住了。
外人如今还不知她活着,仅凭借着一幅画像,他们自然会将所有事都推至阿姐这“唯一”的尹家人身上,可阿姐此时一人孤身在黄州府,若那些人寻上阿姐……尹昭清不敢再想下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于回舟见尹昭清就要往外去,忙唤住她,“姑娘要去哪儿?我同姑娘一道。”于回舟忙将画轴抛给常樾,“常樾,你就在我家中歇着,莫要在外走动。还有,这画留着还要徒生事端,你即刻焚毁,连渣也莫留!”
“哦……”
……
“姑娘,姑娘,你要去哪儿?”于回舟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尹昭清走得急,连他在说什麽也未听进去,“姑娘!”
“我阿姐恐怕要出事!”她一步也不敢停下,就往太平街中去。她是不怕死,可阿姐不能,若是她牵连了阿姐,她死也不会心安。卫骧如今分身乏术,除却他之外,她信得过之人唯有蔡清了。
她不该瞻前顾后,那时就应该想方设法将阿姐带离黄州府的。即便被世人议论那又如何,总胜过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