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闻言上前,却被薛怀仁一声呵斥,“退下!”
薛怀仁看向卫骧,凝视良久,他突然明白过来,“你早就知晓了,是不是……”
卫骧不语,可无异于默认。
“昨夜让老夫将云筝的尸首带回去,也皆是你的计划,你是不是早已预料到……”
卫骧不急不缓道:“不过并未预料到薛大人如此狠得下心,看来在薛大人心中自有比令郎更重要的。”
薛怀仁站不住身,“那日……”他每一个字都在颤动,“那日你应允老夫给云筝送早膳,是不是也……”
“薛大人错了。”卫骧收起那柄刀,“令郎想死,薛大人想让令郎死,卫某又能做什麽?”
“你——”薛怀仁这几日本就因薛云筝之死郁结于心,如今心肺如被人硬生生撕扯开来,他猛地咳起声来,站不稳跌退了几步,没曾想竟咯出一口血来。
“老爷!”薛马氏惊恐一声,也昏厥了过去。
“母亲。”薛易之丢开木拐,跌跌撞撞向着薛马氏去,“母亲!”
街巷中乱作一团,卫骧皱眉,“来人,安置妥当,今日未时出城。”他待旁人从不作无谓的牵扯。
“是。”
尹姝愣愣蹲坐在一旁,就连薛云筝的尸体被擡走也未缓过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