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来,他想得倒也不错,画中人的身形确与自己相似,也仅是相似而已。
这不是他。
画中人穿乌甲胄,佩扁腰封,是禁卫军指挥使的装扮。
握住画轴上的手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渐渐收紧,压白了指腹。
从那时便是此人。
她到现在也没忘。
两口箱子里装的东西满满当当,她偏偏要将这副画挑出来。
心口仿若被密密麻麻的针尖刺过,此时便是想自欺也难。
烛芯燃到尽头,微弱的嗤啦声后,眼前一切湮于黑暗。
这几日,陆迢早出晚归,晚上只叫人带信让秦霁自己用晚饭。其实不必他叫人来说,她也会这样做的。
她的小纸铺最近生意很忙,偏掌柜的生了病要告假。事情多了许多,秦霁根本没有时间回去。
这天环儿与她一道晚归,进正房时陆迢也在。
前几日他回来的分明要比她晚上许多,即便早了,人也会留在书房,今日像是刻意在等她。
环儿是个没心眼的,进门先给秦霁倒茶,半点没察觉屋内沉寂的氛围。
放下茶壶,一抹鸢色在视线里晃了晃,环儿擡眼,瞥向对面书案后眼睛一亮。
那可不就是少了一副的画轴?
环儿兴沖沖取来交给秦霁,“夫人,这画没丢,在你书案上呢。”
“嗯。”今早她书案上可没有这个,秦霁下意识瞥了陆迢一眼,这人脸也未擡,好似此事与他无关。
秦霁随手放下这卷画轴,和环儿一道出去,“去叫备热水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