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在她怀里蹭了两下,陆迢看见她唇角翘出笑意,连着垂下的满头青丝都变得柔软。只这柔软界限分明地将他排除在外。
秦霁从窗边走开,陆迢视线转落回了书案,上面多出一个白色瓷罐,打开来,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小鱼干。
陆迢执着盖,又看了眼案面上她踩出来的鞋印,沉思少顷。
或许是他误会了。
要走的人怎会连发都不束?
秦霁在外面绕得有些久,从门口进来时,陆迢已敛起一身冷意,他先看的是她的手,开口时声音不似往常低沉。
“猫呢?”
“扔了。”
对着他,秦霁脸上找不出一点笑意,就连声音都是冷的,也不管他听后神色如何,径自解了衣裙上床躺下。
陆迢看着她这副视死如归,任人宰割的模样,一股闷气涌上胸口,却也无处可发。
那话竟被她当了真?
真拿他当禽兽了。
他缓步在床边坐下,一时不知是自己更气,还是被那句话纠缠了这些天的她更怕。脸上装模作样,几个圆润小巧的脚趾头却是紧紧蜷着。
陆迢看着她的脸,气色比前几日要好,粉腮也圆润些许。
半晌,他呵了一声,擡手拉过里侧的薄毯将她从头发丝到足尖都盖住,移步去了净室。
他洗了半个时辰才出来,换上月白常服,拿着案上那只瓷罐,在竹阁后找到了那只黑猫。在避阳的墙角,在几件旧衣裳围了个小窝安稳睡着。
绿绣远远看见,端着水碗往那边走去,陆迢接过,蹲了下去。